中國式的NGNO？？

前兩天（4月22日），歐陽五在明報論壇《網絡吹響「集結號」》中，謂中國網絡的政治力量是「非政府」及「非組織」，謂之NGNO。我想如果歐陽先生不是太天真，就是有特定的目的。

歐陽五指「一方面，網民在政府與企業之外發出聲音與訴求，以民間、民意姿態見於媒體；另一方面，網民只在虛擬空間中討論和交流，卻並不在現實世界中組成實體組織，這使得網絡政治力與西方常見的NGO（非政府組織）的影響力有所區別，可謂是「NGNO」（非政府非組織）。」

在虛擬世界，中國已開創了繼萬里長城(The Great Wall of China)後又一奇蹟，The Great Firewall of China（萬里防火長城）。任何在內地上過網的朋友都知道，在內地很多網站是看不到的。外國的新聞網、維基百科就是例子。在內地網絡發貼，如果有敏感字眼，隨時可以被砍。所以才發展出用「/」隔開詞語的用法，例如「胡/佳」，就是為了避過防火牆。內地討論網站或BBS遭封站拉人也是時有所聞。這道防火牆就是政府干預的明證，可見「網絡」在內地並不是一個完全自由的空間，只有被政府容許的言論才可以在網上流傳。政府不容許的，則早已過濾。這種嚴密的監控一定是在大量人力物力的組織下才可能。如果我們見到一個大理石像由單一塊石頭雕成就以為這是大理石原有的形象，稱之為混然天成，而忘記工匠如何用盡心思把不合其心意的部份鑿走，那是何其荒謬？

歐陽五說「網絡為中國人拓展了政治表達與參與的渠道，讓支持藏獨、杯葛北京奧運的西方政客看到中國民心所向」，那實在讓我覺得別有用心。把一個經過嚴格消毒的網絡稱為「民意」，明顯不能成立。我不是認為內地其實有許多支持藏獨、杯葛奧運的網民。對此，我實在不知道。只是在這道防火牆下，「民意」早已被過濾，我只能對其真確性存疑。在此處境下仍稱之為「民意」，很容易讓我想到某些政治意圖，就是用這道防火牆過濾所有不合用的意見，然後製造出「民意」，再加上歐陽五一類的推波助瀾，稱之為「民心所向」。更可怕的，是這種網絡的監控又可以適時收放，更加容易控制民意。近期外國網站的辱華和失實報導，內地網民又忽然可以看到了，這不正是其控制收放自如的證據嗎？當外國網站又有對當構者不利的報導時，恐怕內地網民又無緣再看了。這種資訊的控制與其說是中國式的NGNO，不如說是中國式的GO。萬里防火長城，一方面可以過濾不合用的意見，同時又可以把握機會製造仇外情緒，其所用之變幻無方，實在不是別國學得來的。網絡的確可以成為集結號，吹的人總有辦法把要用的聲音集結。